2013年1月9日 星期三

傳保守派抹黑習李 《南周》事件揭兩派權鬥 (《蘋果日報》,09/01/2013)




廣東《南方周末》(簡稱《南周》)新年獻詞慘遭「強姦」事件,演變為海內外輿論對中共新聞審查制度的大聲討。而當局對事件表現出的處理手法和態度,反映中共高層的矛盾:由保守派主掌的宣傳系統抹黑欲用「改革」做包裝的中共第五代領導人習近平、李克強。事件或成十八大後中共保守派和改革派暗鬥第一擊。昨晚有消息指,當局與《南周》罷工員工談判達成協議,當局同意即日起取消對《南周》事前審查,不再干涉報紙正常選題。

廣州消息指,中共廣東省委近日就《南周》事件緊急開會,會上稱雖對事件「引起海內外關注並有可能成為政治事件」高度關注,但代表中共團派的新任廣東省委書記胡春華不同意用強硬手段解決事件,主張用疏導辦法解決。這也是公安國保一直監視未敢採取強硬措施的原因。

同時,官方《人民日報》前日發表評論,籲中共各地宣傳戰線管理者,要「踏准中央的節拍、順應時代的節奏」,要「與時俱進」。加上《南周》事件雖已政治化,矛頭直指中共新聞審查制,但中共三大喉舌《人民日報》、新華社和中央電視台,迄今未對事件置喙,有分析指這可理解為中共高層對事件的態度。

但另一方面,由保守派,即政治局常委劉雲山執掌的中宣部門卻頻出招打壓,不但污衊《南周》事件是「境外勢力介入」欲將事件敵對化,還指令各網站大肆刪貼,封禁網上轉貼熱議事件的記者編輯微博帳號,下令全國媒體不得報道《南周》事件,甚至要求各媒體轉載《環球時報》前日為當局辯護所發的評論,但遭大多數媒體抗拒,昨日僅少量媒體聽命,奉旨轉載。

傳當局妥協取消審查

北京政治學者、趙紫陽時代中共中央智囊吳稼祥認為,《南周》事件中共表現兩種互相矛盾的處理手法,實為「有兩個中央在運作」。學者指,《人民日報》可視為是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的「喉舌」,其評論就是對廣東省委宣傳部的批評;新任中央政法委書記孟建柱上台後正全力糾正前任「濫拘」問題,為習新政「背書」,「現在是劉雲山、劉奇葆(中宣部部長)掌管的宣傳部門在給習近平惹麻煩」。各地撐《南周》未了,北京《新京報》和搜狐網另類撐《南周》。有江西南昌大學在微博發聲說:「我們支援的不是一份報紙,而是公民自由表達的權利;我們反對的不是某一個悍吏,而是壓抑人類靈性的醜惡制度……」

南方報業集團前副總編輯長平昨日對《蘋果》指,今次《南周》員工透過集體行動表達抗議,相信會對當局構成壓力,令當局檢討對待媒體的手法。事件對爭取新聞自由、民主等訴求是好的發展。昨晚有消息指,當局與《南周》罷工員工談判達成協議,當局同意即日起取消對《南周》事前審查,不再干涉報紙正常選題,但《南周》總編輯黃燦去職,報紙明日將正常出版。

《蘋果》記者

《南周》事件中共兩派角力

改革派表現

•傳團派出身的廣東省委書記胡春華反對用暴力顛壓事件,倡透過「引導」;廣州《南周》樓下的撐《南周》、反政府示威持續兩日
•代表習近平聲音的中共喉舌《人民日報》刊文,籲宣傳工作「要跟上時代節拍」,要「與時俱進」,反映習對宣傳部門的工作保守現狀不滿
•《南周》事件舉世關注,矛頭直指中共的新聞審查制,但《人民日報》、新華社和中央電視台等中共中央喉舌,迄今未對《南周》置喙,被解讀為默許

保守派表現

•庹震從北京空降廣東執掌宣傳系統後,嚴控媒體,清洗異己的編輯記者,更親自操刀篡改《南周》新年獻辭
•《南周》事件引發舉世關注,廣東有關部門竟定性是境外「勢力介入」引起,欲將事件敵對化
•中宣部指令內地微博刪貼,對挺《南周》活躍人士噤聲,下令媒體轉載《環球時報》為當局辯護的評論

資料來源:《蘋果》資料室



白色恐怖 撐《南周》人士被「喝茶」

《南周》風波未平,警察上門騷擾各界撐《南周》的支持者,望以製造恐怖氣氛冰封民眾要求媒體獨立、言論自由的熊熊烈火。《南周》內部沒了聲音,《南都》報人王星一條「勸退」微博更透出肅殺之兆:「如果有學生關注了我的微博,我想建議你不要再參與連署、寫信、公開曝光表達支持了。這個時代配不上你的熱血。」

幾乎是第一個到《南周》樓下舉牌聲援的廣州媒體人老沈,不但被警方「喝茶」,連帶妻子和父母都受派出所、街道辦上門威脅,他對此感到憤怒但不後悔:「對於事件有好結果我從第一天就不抱希望,但我認為必須要走出來。」前日在南周門口被警察強行帶走的廣州的獨立意見人士野渡,昨被軟禁在家,不准出門與外媒記者見面。二十多名杭州民主人士聲援《南周》,其中毛慶祥昨也被警方以「煽動顛覆罪」傳喚,呂耿松被抄家。

在北京,同屬南方報業的《南都周刊》北京站女記者易小荷,因前日到《南周》北京站獻花,被警察找上門帶走談話。連與體制關係良好的知名地產商任志強也「半夜被喝茶」,他之後發帖稱:「天氣很冷,融冰很難。沒了」,似乎寓意民間新政期盼該夢醒。

《蘋果》記者


五毛黨站在馬路一邊,與對面的《南周》支持者打對台。《蘋果》記者攝


「五毛黨」疑收錢踩場
推撞《南周》粉絲

【《蘋果》記者廣州直擊】

《南周》事件餘波未了,全國網民趕赴南方報業集團撐《南周》的行動昨踏入第二日,演變成撐《南周》和反《南周》大對峙,簡直是香港梁粉撐狼英和市民反狼英的翻版。撐《南周》民眾,突然遭到一班「五毛黨」持無星旗和標語踩場,他們不但批南方報系是漢奸,還高舉「堅決反對西化……還共產黨江山」的標語,雙方對台互罵,互相推撞。

學生勇敢上街

昨日臨近中午時分,首先有四、名五毛黨高舉五星旗到南方報業集團門前踩場,並高舉寫有「漢奸媒體南方報系發賣國言論」、「受美國控制」等字眼的標語,站在《南周》支持者後面放恃騷擾。之後雙方發生正面衝撞,互相指摘繼而動粗,場面非常混亂。警方最後分散兩批人士在行人路兩頭,但仍不時有挑釁行為。最令人奇怪的是,一名五毛黨之後不斷向對面大叫超過一個鐘,其間一直聽着電話未放低過,被《南周》支持者斥其「聽指示叫台詞」,當記者走近問他原因時,他只是說正做網絡直播,「但不告訴你網址」,說多兩句便指記者干擾他。有香港記者問他們是否收錢示威,卻遭反罵。

隨後,有三名大學生上前獻上百合花,他們說,不認為中國傳媒已死,所以不帶菊花來,但仍要用行動抗議。昨有近百名撐《南周》人士到場。其中家住廣州的家豪(24歲)說,去年香港反國教事件發生時,他晚晚坐在電腦前看直播,他說今次走出來都是見識香港的社會運動,竟蔓延到廣州,讓他感到鼓舞,「我清楚見到比我小的學生很勇敢去上街,去表達社會應有的發聲權」。而今次在廣州連續的自發性集會,有不同行業背景的人來到為一份報紙發聲,拒絕冷漠,令他更加感動。



盡論中國:
新聞維權 邁向新聞自由的第一步

《南方周末》採編員工的抗爭,在全球獲得熱烈響應,但內地也有學者、網民不以為然,認為《南周》抗爭的格局不高,只是要求調查新年特刊刪改事件,未提新聞自由的要求,更有人不滿《南周》記者、編輯沒參與街頭的抗議活動,未表現出當年台灣《美麗島》雜誌的勇氣。如此論調,可說是對《南周》愛之深、責之切,更可說是對習李新政寄予厚望。

成為新政的壓力和動力

的確,《南周》員工的抗爭與公眾的聲援有一定的落差。前者側重於新聞維權,要維護採編的相對自主權,並未要求擺脫報章隸屬於黨政機關的現狀;後者側重於新聞自由、言論自由,要求當局結束對媒體、網站的管制。只是,中國的政治現實決定了《南周》不會成為《美麗島》。在中共的打壓之下,社會上尚未形成有組織的反對力量,《南周》更不像《美麗島》擁有黃信介、施明德那樣的政治領袖,因此,要求《南周》成為中國爭取新聞自由、爭取民主的旗幟,並不現實。

不過,《南周》員工的抗爭不失為邁向新聞自由的第一步。《南周》新年特刊原本的文稿、編排能夠公諸於眾,已赤裸裸地展示「黨管媒體」的醜態,這正是觸動公眾要求結束新聞審查、要求解除報禁的動力之一,並在全球關注之下,成為習李新政的壓力和動力。

習近平就任中共總書記之前,就有輿論期望他成為解除報禁、黨禁的「蔣經國第二」,推動中國民主化。《南周》事件的爆發,自然令外界的期望更殷,但能否成為中國邁向新聞自由的起點,有三個觀察指標:一是廣東省委宣傳部長庹震及南方報業集團媚上欺下的官員會否被調職、處分?二是當局會否放寬媒體、網站管制,維護憲法所規定的出版自由、言論自由?三是早在1988年,旨在維護新聞自由的《新聞法》已進入全國人大立法程序,並已擬訂三個版本的草案,但在1989年六四慘劇後無疾而終,當局如今會否重啟立法程序?



一人一照 港內地生網絡起義

《南方周末》是內地民眾探求社會真相的一扇窗;窗戶被關,真相便被蒙閉,一股捍衞新聞自由之火正在蔓延。一班在港的內地大學生、年輕律師等,紛紛發聲支援;有學生直指《南周》代表一種力量,不可以倒下,日前在網絡發動起義,呼籲內地生上載相片「挺住」《南周》,以示出人民對自由的渴求,政府的審查絕對禁不了。
《蘋果》記者歐陽子瑩、張嘉雯

中大工商管理學四年級內地生孫賢亮,眼見正在台灣交流的清華大學學生,勇於表態聲援《南周》;自己身處仍有言論自由的香港,更應發聲,前晚遂與三名中大及港大的內地生,於facebook發起「我在香港,我是內地生」的群組,上載手持「南方周末挺住,呼籲新聞自由!」字句的標語,作出聲援。

網上聯絡放假學生聲援

來自上海的他表示,當地的中央報紙千篇一律、一片和諧,如果要了解更多真相,民眾都會選擇看《南周》,「《南周》是較有良心的媒體,代表一種力量,對這代人有影響力,不可倒下。」他表示,正透過電郵、人人網及微博等,聯絡剛返回內地放假的學生,加入聲援,「出國留學後回國的人越來越多,人民質素不斷提高,對自由的渴求正增強,審查禁不住。」

從內地來港工幹的張律師,亦認為《南周》是內地最開放媒體,是大學時期每周必看的讀物。20餘歲的他對習近平、李克強上台後繼續打壓新聞自由感失望:「中國政府表面上做公義事情,實際裏面沒有做實事,儘管政府掩飾,但人民看得很清楚。」

早前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說中國沒有新聞審查,他大嘆不可信,「官方說法常常冠冕堂皇,實際上中國有新聞審查和輿論監控。」他讚揚港人一直為中國爭取民主、憲政權利,激勵港人不要放棄捍衞公民權利,自己則會透過律師這個職業,為社會爭取更多自由民主。

曹小姐由內地來港讀書,現時擔任城大傳播系研究助理,她指「《南周》在內地很有存在必要性,打開一個窗戶,這扇窗也關掉,內地媒體以後走向更加被審查。」她亦在微博的留言,但翌日便被刪掉。

【他們有話說】

內地律師張先生

「官方的說法常常冠冕堂皇,實際上中國有新聞審查和輿論監控。」

城大內地研究助理曹小姐

「《南方周末》在大陸有存在必要性,因為它打開一扇窗戶,如這扇窗也關掉,大陸媒體以後走向更被新聞審查。」

城大中文系內地生單同學

「今天早上知道的,我覺得很誇張,但這就是中國政府會做的事情。」



《南周》引爆自由訴求 美籲北京正視

《南周》抗議新年獻辭遭宣傳官「強姦」,點燃近年罕見的中國民間反新聞言論自由枷鎖之風潮,並引起世界關注。美國國務院呼籲中國政府正視中國人對言論自由權利的強烈要求;著名作家、台灣文化部長龍應台昨表示,《南周》事件考驗中國大陸新領導階層是否尊重民間的自由心靈開放、對獨立精神容忍,「大家都在看」。

在周一美國國務院例行新聞會上,有記者問美方是否關注《南周》事件發展,發言人努蘭(Victoria Nuland)表示,美一向捍衞和支持新聞自由,又稱中國既然希望建立以現代化、資訊為基礎的經濟社會,控制媒體和新聞審查與這並不相符,她說:「中國人開始對捍衞自己的言論自由表示出強烈的要求,盼中國政府能正視。」

龍應台:《南周》是重要的良心

龍應台昨出席《CWEF2013天下經濟論壇》,以「文化軟實力」為題發表演講,她會後點評中國大陸正在發生的《南周》事件,讚譽《南周》是中國大陸體制內最重要的良心。台灣民進黨前主席蔡英文昨也在facebook上撐《南周》抗爭,同時敦促馬英九明確表態支持。她寫道:「雖然,這是長期以來中國政府箝制言論自由的其中一個事件,但這次有更多人願挺身而出,讓我們感受到中國公民社會的力量正在逐漸地凝聚。」

西方主流媒體《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路透社、法新社等連日追蹤報道《南周》新年獻詞引發抗議;而鄰國日本主流媒體NHK、《讀賣新聞》、《朝日新聞》等也都聚焦。德國《明鏡》周刊記者則撰文指,中國的憲法保障新聞自由、共產黨領導人承諾法治改革,但這些都淪於空談。不單中國媒體,包括《紐時》和《明鏡》都曾在中國遭受阻遏。

《蘋果》記者

外國媒體評論

英國《金融時報》:「習近平最近談到了憲法保障,並承諾遏制黨內腐敗和濫權行為,這可能給新聞工作者壯了膽。新聞工作者推動憲政是正確的,但他們必須明白,到了緊要關頭,習近平還是會維護中共的權力。」

美國《紐約時報》:「圍繞中國一家主流報紙的風波,對新任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精心測算的政綱構成了一個前期挑戰。」



港學界發動跨校聯署
黃之鋒聲援《南周》

《南周》抗爭撚起香港學界心火,浸大和中大傳理系的師生自發在網上支持一人一相片行動,其中浸會大學傳理學會更計劃發動跨院校聯署,會長梁偉聰憂慮國內的新聞自由受打壓,「兩岸三地唔同人對呢件事都好關注,連學生嘅意識亦都提升咗。」中大學生會亦將於學聯會議上討論事件。

香港浸會大學傳理學會會長梁偉聰表示,已聯絡中大、恒管、樹仁、珠海、城大等五所有傳理學系的院校,希望可以發動聯署聲明,「但會唔會加入知識分子嘅聯署我哋要再商量吓,同埋再諗吓有咩行動可以做。」他相信下周學校假期完結後,可以更掌握同學的意願。

中大學生會會長楊政賢表示,除了參加一人一相片活動外,亦會在學聯的會議上討論事件,「因為我哋無可能返內地,我哋可以再傾吓點跟進件事。」

學民思潮召集人黃之鋒周一已響應華人民主書院的呼籲,在社交網站上支持一人一照活動,手持「捍衛新聞自由、反抗輿論監管、推行政治改革」的標語,專頁至今有超過800人參與。

《蘋果》記者



港人赴廣州聲援
「人好多 公安好驚」

《南周》之燄,是燎原之火,或將滅於星星之間?數名港人北上廣州聲援,本港社運人士楊匡稱支持者不少,公安未有阻撓;首批聯署要求罷免廣東省宣傳部長的本港文化人梁文道相信,「(審查)未必咁明目張膽,今次唔可以一次過推翻,就當係show吓quali。」

楊匡周一到廣州,現場有數名上了年紀的港人舉牌和圍觀,「人好多,公安好驚,但環境都好自由,編採人員一直都無出現,好多人都係喺現場傾吓偈,講吓件事。」有持五星紅旗者指罵港人及記者,「你以為這裏是香港呀,50年之後你就知!」喝斥記者「滾回香港」。本港文化人梁文道相信官方和編採部正談判,編採部並非被封嘴,只是有默契與聲援人士保持距離,也因此連日來沒有接收送到廣州和北京站的菊花,「相信嚟緊一段持間會鬆番啲,唔會咁多審查,攞一個上頭嘅人嚟祭旗」。

社民連及民主黨昨先後到中聯辦抗議,社民連成員手持「反抗監控、還我自由」的橫額,又把黃菊花擲入大閘內;民主黨譴責內地粗暴干預編輯自主,促中央獨立調查。

《蘋果》記者



美麗島事件反獨裁
台解報禁走向民主

【借鑑歷史】

「言論自由、開放報禁」是這次《南周》事件中,支持《南周》示威者喊得最響、亦最令人深受鼓舞的口號之一。這也是30年前台灣民眾在國民黨獨裁專制下,爭取民主的利器。當年蔣經國開放報禁後,台灣即如掙脫鎖鏈束縛的跑手,瞬即衝入民主跑道,終成為亞洲民主的燈塔。

國民黨再不能一黨獨言

1949年國民黨退守台灣後,一如現今的中國大陸實行一黨專政,推行嚴厲的言論和新聞管制,媒體全由政府官辦或主導,新聞報道要經當局審查,記者編輯只能配合「黨國之需」進行報道,若有「越軌」或出錯,違背了黨國利益,輕則處罰,重則刑治,其中最經典的,莫過於美麗島事件。

上世紀70年代末,一批非國民黨的文人學者聚集在雜誌《美麗島》名下,進行反國民黨獨裁統治、爭取民主自由活動,最終演變成反政府行動,招致國民黨暴力鎮壓,大批參與者被拘捕、判監或逃亡海外。美麗島事件雖以爭取民主人士失敗告終,但卻孕育了台灣的民主火種。80年代後期,時任總統蔣經國順應時代潮流,先於1987年開放黨禁,允許成立反對黨,遂又於1988年開放報禁。報禁的開放,令當時以報紙為主要傳播媒體的社會帶來巨變。國民黨再不能一黨獨言,自己說了就算;民眾不再擔心因言獲罪;執政者的不當行為被曝光,人民要求改變現狀的呼聲日漲。報禁剛解除時,台灣只有31家報紙,但今天則超過2,000多家大大小小的報紙。

開放報禁、讓言論自由,開啟了日後台灣民主化的浪潮,首先推動了台灣國會的全面改選,及後到李登輝時代,更開啟了直選。民主、人權、自由成為台灣社會的主要訴求,並成為台灣民眾的普世價值觀。開放報禁直接推動台灣社會從威權獨裁的白色恐怖時代,邁向民主化時代,令台灣終於在世界華人社會建立起第一個民主政體,獲得世界華人社會民主燈塔之譽。

《蘋果》記者



庹震女被指 境外勢力

【點滴】

起底新聞自由殺手,境外勢力找到了!網友人肉廣東省委宣傳部長庹(音托)震,發現他的女兒庹燕南,是《中國日報》記者,目前派駐歐洲。有網友調侃:「她難道就是官方所謂的境外勢力!?」「原來自家閨女也是境外勢力!」



「南周」患病入院求醫

【點滴】

《南方周末》急需搶救!深圳醫院昨出現一名用《南周》報紙包實頭和臉的男人,一邊呻吟一邊排隊掛號。登記名:南方周末;病情:全身疼痛,大腦不聽指揮。他先見了風濕科醫生,後被轉往精神科,最後醫生報警。原來是藝術家杜應紅聲援《南周》的行為藝術,前後一個小時,其間有醫護人員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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